连明玉，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的爱情，你太过于卑微了吗？”
“我只在公主一个人面前卑微。只有公主一个人而已，我的人生又岂会卑微？”连明玉说，“相反，我觉得在我的信仰面前，我就算再卑微也没有关系，萱儿，今晚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萱儿了，我和你说过的，我永远都不会欺骗你，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所以，你想知道什么，都问我吧，我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你。”
今夜的风，只是微凉，却让人冷透心脾。
为什么会突然讨厌起连明玉？
时隔多日，牧之黎再次想起自己对连明玉的态度，牧之黎非常清楚自己的性格，讨厌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一直讨论下去，喜欢的人，无论做了多让自己恶心的事情，也无论如何怨恨不起来。可是连明玉却是莫名其妙讨厌起来的。
“为什么我会讨厌你？为什么，公主嫁的人不是你而是北越岭？”
“这件事情，公主似乎应该去问问北越岭，这些事情，只有他知道。”连明玉说，“如果不是在朝堂之上相识，我们之间的矛盾应该会比较轻一些。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北越岭对我有敌意？如果说是因为洛家灭门的事情，也太过于奇怪了。”
这些只是呓语吗？为什么感觉连明玉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却又像是告诉牧之黎一般，她觉得除了这些，连明玉道呃手心越来越凉，仿佛是一杯放在雪地里的开水，慢慢慢慢地失去了温度，然后冰冷了一般。
“如果我说，连家不是洛家的仇人，你可相信？”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牧之黎说，“你不要怪我冷血，我坦白告诉你，我只是北越岭的卧底，我想让你死。”
“说出来，就代表是你愧疚了，只要是愧疚了就好。”连明玉说，“只要是你愧疚了，就代表，我还是有分量的，我与你虽然不能一起厮守终身，但我也要让你这一生顺顺利利，不要像之前那样，一股脑地就嫁给了北越岭。”
“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你到底想说什么？”牧之黎的脑袋被强按在连明玉的怀里，所以并不能看到连明玉的表情，但是她却感觉到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滴落，今夜夜色很好，绝不可能是雨水，但是如果不是雨水的话，那应该就是泪水？
连明玉把牧之黎抱得更紧了，“其实，我并不想离开，并不想看到你就这样在北越岭的手中，什么都不知道，做什么都被控制，我只想让你自由地像是燕子一样翱翔。只有这一刻，我才能这样毫无忌惮的抱紧你。”
现在的疑点越来越多，如果连明玉说得都是真话，那么灭了洛家整门的又是谁？还有，为什么商萱回放着这样一个这么爱着她的人不要，反而跑去要北越岭？
但是如果连明玉说的是谎话，那他为什么又不逃走，反而带着牧之黎傻坐在这里，像是等死一般的绝望，一直侵袭着牧之黎的感官。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自己想要融入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捉摸，到底可以信任谁？连明玉吗？不可能，因为她已经选择了北越岭；北越岭吗？可是他的面纱一层接着一层，这一层拆掉，还有另外一层，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手中掌握着，自己却像是蝼蚁一样，仰视着深不可测的他。
“公主殿下，如果我在你面前死了的话，你会对我有所怀念吗？”
连明玉的手送了一些，牧之黎终于能把头抬起来，她看到连明玉的眼睛有些血丝，看着确实像是哭了一般。
“我只会怀念该怀念的人。”
“那我是那位该让你怀念的人吗？”
“如果我是平成公主，说不定，我会怀念你，但是我只是牧之黎，在你之前，我先爱上了北越岭，所以我并不会怀念你！”反正这个连明玉已经走不了了，按照北越岭的计划，大概这个时候，他所布下的天罗地网，就已经能从四面八方追杀过来，把连明玉大卸八块，所以，牧之黎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向一个将死之人撒谎的必要了，“这样的答案伤你的心吗？”
“不管是牧之黎还是公主殿下，都会永远记得我。”连明玉笑了起来，像是透明的水晶一样，“因为，这个天下间，我是最爱她的人，不管她是谁，只要身体还是平成公主。即使是死亡，我也是先把她放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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