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周岁也不好多说,毕竟是关于祁霁的家事。
“恩,”祁霁顿了顿,补上一句,“我知道。”
二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灰灰嚎了一句,祁霁意识到什么,突然往后退了一小步,有些不自然地按了按眉心。
“你应该也一晚上没睡吧?”他望了眼烈日,“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不用了,”周岁笑道,“你不也一晚上没睡,我们俩人家一南一北的,来回得花不少时间,我自己回去就好。”
说完转头抱着灰灰往前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挥挥手,“下周见。”
祁霁眉目间浮起笑意,他点头道:“下周见。”
直到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见,他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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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回家后先是回房间补了觉,一睁眼已经是夜幕。
她醒来后盯着黑不溜秋的房间没有动弹,脑中过着这段时间以及昨夜灌入脑中记忆的细节。
对于过去的事情她没有多少怀疑,周年还给她的记忆是正确的,当时的记忆瓶旁边有一个基因列,她记得那是她的没错,那玩意儿不能伪造。
唯一令她生疑的是关于在被墨谢“撞”到之后在梦中所做出的记忆,也就是傅水当时说是他的那头鲨鱼吐出的记忆泡泡。
周岁记得分毫不差。
当时在梦里有五段记忆。
第一段是她同周游、周年在院里玩耍;第二段是周父周母当着他们的面吵架,并且直言了实验目的;第三段是一个名为“诸神黄昏”的组织在开会;最后一段则是一场直播,周围全都是和她一样的人,而周游却是在这个时间点死亡的;最后一段则是一场实验。
虽然梦里的每个记忆都能找到现实之中对应的部分,却总有部分不相同的地方。
同周游周年玩耍时,二者的年龄完全对不上;周父周母也从未在他们面前多说什么实验,周母从来不多在他们面前多提这些事情;组织的名字也不是叫“诸神黄昏”,而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deities”;直播时她明明是同母亲许鸿凤一个仓库,梦里变成了一大群人挤着一个地方,最后周游还因为割肉给她而死;实验的场景也完全对不上号。
最离谱的是梦中周父将周母的名字都叫错了,从许鸿凤变成了翠杜,可脸却又是他们的脸。
周岁不太明白傅水伪造这个记忆的意义是什么。
并且他是从何处知晓这些事情的,虽然同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可基本上的地方却又能对得上号,反而更像是为了让她知道自己是伪造的一样。
知道在组织内清楚当年那段事情并且还活着的,除了思和许亭山,也就只有黎洒。
不对!
周岁突然眼神亮了一亮,还有一个人,每个地方几乎都有他的身影,却又不是特别突出,可是仔细一想他却有可能是整个事情的幕后推手。
——斯尔墨。
霎时,手机突然有了新的来电。
周岁一看,居然是傅水。
她默了默,过了几秒才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欠揍的声音,“Hello,小丫头,我就猜到你醒了,怎么没有通电给我?”
傅水尾音超上头一勾,活脱脱一个暧昧现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者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周岁按下窗帘,外头清冷的月色映在墙上。
她笑了笑,有点冷淡的意味,“傅老师倒是挺关心我家里的事情,昨天问了,今天还要再关照一次。”
傅水像是听不出她话里的揶揄,继续吊儿郎当,“怎么样,知道家里的事情了?”
“知道了,不过和傅老师没有什么关系吧?我们还没有关系好到和你私底下说家长里短的地步。”
周岁并不知道傅水想干什么。
对面叹了口气,“小孩子还是要有点求知欲的好。行,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来替你问,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要伪造你的梦境,为什么会知道十年前的清道夫实验?”
“抱歉,我还真不想知道。”说罢,周岁就打算挂了电话。
果不其然,傅水那方有些急了,“行行行,我说,我说行了吧。”
他喟叹一声,“女孩儿这样可不讨人喜欢。”
“分人罢了,不对,应该是对人、对动物的态度当然不一样。”周岁出言讽刺道。
“啧,我有翅膀,四舍五入也算一个动物吧?”
“那要不你挂了电话去和动物交流?”
“别呀!”傅水笑嘻嘻的,终于绕回到了正题。
他的声音正了正,终于正经了不少,“怒是我的手下,当年清道夫的实验我确实是醒着。”
果然,印证了周岁的猜测,十年前清道夫事件还有八年前里克王死亡事件,傅水并不是像他第一面见面所说躺在棺材里,而是在地面上蹦跶。
“所以你……”周岁故意一顿,“斯尔墨是你吧。”
傅水交叠的双腿正慢悠悠地晃着,倏地一顿,他用手支着脑袋闭目道:“不是,这么怪里怪气的名字怎么配得上我。”
“哦,是吗?”周岁笑了笑,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说法。
“对啊,”傅水轻笑着,“要神明的名字才能够配得上我。”
傅水吊儿郎当太久,周岁都差点忘了,通话那头的男人曾经的功绩。
脑中极快闪过一个想法,周岁及时捕捉到了那个东西,她问道:“所以你是deities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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