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是白莲教干的”,娄书勋从红木座椅上站了起来,一脸惊诧地盯着江易。
江易把今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娄书勋,其中包括他走后白莲教圣女楚红豆抢夺粮食的事情。
娄书勋听完后,额头上冒出冷汗。没想到今晚上是一波三折,白莲教的计策是如此的歹毒。一想到白莲教计划如果成功,那么太平县内就会饿殍遍野,北府军营的滔天火势再蔓延到县城内,到时候里应外合之下,白莲教自可轻易占领了太平县,到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娄书勋朝着少年拜了下去。
江易连忙扶助了娄书勋,“伯父,你这是干什么?”
“今天晚上多亏了贤侄,要不然就会天下震荡,百姓遭难啊”,
娄书勋此时真是后怕极了,这期间的事情只要有一点没有处理好,自己就是驸马也难逃朝廷的追责。
第二天,娄书勋把事情汇报给了朝廷。可数天时间过后,一切仍旧是风平浪静,好像半点水花也没有溅起,这更让江易、娄书勋两人意识到了这里面的事情很可能不简单。
娄书勋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现下的局势暂时事不可为,只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而江易更是万全不在乎朝廷的想法。
接下来,由于有了粮食的供应,太平县原本一点就燃的局势舒缓了许多,县城表面再次恢复了平静安详。
这天,江易告别了娄书勋、娄小年,在娄小年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府衙。
行走在大街上,难民渐渐变少了,街道上设置的粥摊撤去了不少。街道上恢复了既往的繁华。
途径一处酒楼的时候,江易刚好碰见北府军指挥使石亨。这个汉子手里拿着几摞草药,眉眼间有消不去的惆怅焦急,神色匆匆忙忙。
两人都互相看到了对方,石亨当先一愣,然后才反应了过来。
“江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此时的石亨满脸都是疲惫。听说由于这次的重大疏忽,朝廷给了他极大的处罚。
“石大人,我正准备要离开太平县”。
“江公子,你就不要称我为大人了。朝廷对我网开一面,只是免于了我的职位,我现在已经不是指挥使了”,石亨一脸的惭愧。
“石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莫非生病了”,江易却不管不顾,指着他手中提的那些草药。
石亨知道江易误会了,无奈地苦笑。
“这是犬子的药,犬子已经生病半个多月了,遍寻城内名医都毫无办法”,石亨说到这里,想起了少年那晚上呼风唤雨的神奇,突然眼前一亮,犹豫尴尬的看了江易一眼。
“石大人,有话尽管说”。
“江公子,不知你能否给犬子看一下,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如果这次还不行,我只能到玉京碰碰运起”,石亨双眼充满了祈求,那是一个父亲最后的期望。
江易只好答应先看看,他也不敢保证一定有办法,石亨听完大喜过望。
在路上,石亨向江易讲述了原委。
原来石亨的儿子叫石岩,虽说石亨是武官,但石岩子不承父业,偏偏不爱武,一心喜欢读书。
半个月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石岩突然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家人刚开始以为是读书入了迷,也不在意。可慢慢地,石岩一天天地明显消瘦下去,家人便感到不对劲了,寻遍县城内大大小小的郎中,始终没有办法。后来有传言,石岩是中了邪,遭到奸邪算计。
现在,江易就是石亨眼中最后的希望,他还从没有见过像江易这样厉害的人物,即使在玉京城。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石亨家中。石亨的家并不算宏伟,但胜在宽阔,家中的院子里放置了不少刀枪剑戟、斧钺钩差。
两人来到石岩的卧室,只见一个中年妇人形容憔悴,在床边小声抽泣着。
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初看的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好像一具骷髅躺在床上,实在太瘦弱了。
“老爷,你可回来了”,妇人看见石亨提着草药回来,下一刻,目光又是紧紧盯着床上的人。
突然又想起后面还跟着一个少年,“老爷,这是—”。
石亨连忙把妻子拉倒一旁,小声的嘀咕。片刻后,妇人看向江易的目光充满了异彩。
江易静静来到窗前,看着形销骨立的男子,眼窝深陷,然后面如金纸,江易轻轻触摸男子的手腕,然后眉头轻轻一皱,男子体内精气马上就要耗竭,一旦枯竭到时候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那边正在小声抽泣的石夫人看少年眉头紧锁,一霎那感觉天塌地陷,大脑一片空白,身子一软就差点跌倒在地。也幸亏石亨眼疾手快,连忙把夫人搀扶在了旁边的背椅上。
“江公子,我儿子怎么样了?”,石亨来到江易旁边,小声询问。
江易摇了摇头。
石夫人悠悠醒转,见到少年摇头,顿时感觉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消失了,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闭嘴!”,石亨对夫人怒喝,心中升起莫名的烦躁感,直想拿起刀砍人,可仅存的理智却制止了这种疯狂的想法。
“石大人,令郎身体已经枯竭,时日不远了。若是我早点到来,也许还有一丝生机”,江易看向这对夫妻,眼里含有一丝怜悯。据他所知,这对夫妻只有这一个独子,一旦唯一儿子死了,那就是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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