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话,有理,也无理!”
郭嘉正色道。
“哦?愿闻其详!”
刘枫有些意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结论。
“若是生于太平之年,三五知己,泛舟于江河,亦或纵情于山水,抛却世间俗事,逍遥于天地间,自是人生一大乐事。
主公有此想法,嘉亦愿相伴同行。”
郭嘉收起了他那玩世不恭的神态。
“然,如今世之将乱,何处能为乐土?
既无乐土,又何处可以任逍遥?
纵是他人可以两耳不闻,两眼无视,主公却无法这么做!”
“哦?这又是为何?”
郭嘉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让刘枫为之侧目。
同时,他的话也勾起了刘枫的兴趣。
“主公身为宗室,又为大汉扬州牧,无论哪一个身份,都只能让主公奋勇向前,而无后退之路!”
“身为宗室,汉定倾颓,宗庙被野心者窥视,主公若不护佑,则上对不起先人,下无颜于子孙!
若是将来主公后辈相问,为何我祖有能力却还让他人夺了宗庙,那主公将作何答?”
“再者,主公身为扬州牧,替天子守牧一方,自有守土之责。
若就此舍去,先不说其他,你又何尝知道,那后继者有容人之量,能让主公你这个前任者逍遥于世间?
就算主公能力高强,可其他人呢?
主公的那些亲眷又当如何,那些将身家相托于主公之人,又该作何感想?
还请主公慎思!”
说首,郭嘉对着刘枫躬身不起。
刘枫被他的这个动作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奉孝这是作何?
你我之间何来这般生分了?”
“主公,刚才嘉之言多有冒犯,还请主公治嘉不敬之罪!”
虽有刘枫搀扶,可郭嘉却依旧躬身不动,只是奈何力不及刘枫,只得顺势而起,不过心中却暗暗为刚才的话有些后悔。
虽然主公平时很好说话,对待下属也没有什么架子。
可他毕竟是主公,自己这么说他,会不会在他心里起疙瘩?
“奉孝,我们也只是闲来无事时随口聊聊,你若是要这么较真,那可就太过无趣啦!”
刘枫故意板着脸说道。
虽然刚才郭嘉的话说得有些重了。
可他刘枫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出,他是在激励自己,让自己振作向前。
只不过,可能是心急了一些,在用词上有些欠妥,要说坏心思,自然是没有的。
“多谢主公宽宥!”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再要执拗下去,味道那就变了。
于是,郭嘉也就只能顺势而起。
“我说奉孝,你我相识,也有四五年了吧?”
“还有两个月就四年了。”
郭嘉想了一下,然后回道。
“是啊,眨眼间,四年就过去了。
从剿灭黄巾,再到西北平叛,你也是与我同过生死的人,咱们之间的情谊,难道会连几句话都容不下吗?”
“嘉知错了,以后不会了!”
刘枫的话,让他想起了当初刚结识时的情景,不由得百感交集,更是进一步深知了刘枫的为人,对自己刚才的举动也更惭愧了起来。
“其实,你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我也清楚。
说实在的,我本也不是什么有大志之人。
奈何,时势弄人,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时间长了,难免会生出些许懈怠之情。
好在刚才奉孝及时点醒。”
“有道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我刘枫亦然,往后的日子里,若是枫再生出懈怠之心,还望奉孝依然能像今日一样,及时点醒。
那,枫将感激不尽!”
说着,刘枫正式的向郭嘉行了一礼。
郭嘉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世上哪有让主公给属下行礼的?
连忙跳到了一旁。
“主公,这可使不得!
只要主公不嫌弃我咶噪就好!”
“那可就说好了,以后有事就说事,别整那些有的没的虚礼什么的,到头来,搞得你不自在,我看着也膈应!”
刘枫起身后笑着说道。
“主公有令,嘉敢不从命?”
说着,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经过这么一闹,君臣间的关系倒是更近了一步。
“主公,前方有船拦去了我们的去路!”
这里君臣二人的事刚落下,就听得甄祥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闻听竟然有人敢拦自己的船,还真让刘枫吃了一惊。
自领兵以来,这还是头一遭碰到这种事情。
“对面的人听着,留下船上的财物自行离开,我等自不会伤了你们的性命。
若是不听话,等下到了江里面喂鱼,可就怪不得小爷我啦!”
还不等甄祥回答,对面就传来了一阵叫喝声。
“我靠!打劫的啊!”
刘枫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也怪不得他会吃惊了。
他几时曾会想过,自己也会有遇上劫匪的一天,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顿时有种荒缪的感觉。
“我们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刘枫向甄祥问道。
“再往前行个五十里就是九江港了。”
甄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然后回道。
常年在外面跑生意的他,对于这些可是很门清的。
“呵,这小子,脑子里面缺根筋了吧,居然跑到我们的家门口来打劫我们,他这是穷疯了吧?”
刘枫都感到有些无语,这打劫的居然跑到家门口来了,倒是有点意思了。
“这周方到底是差了些,看来,对于这些留守的水军将领,全得送到特战营去重新炼炼了!”
到底不是自己亲自选的人,能力上还是有些跟不上去。
刘枫如是的想着。
只是有一点没有想过,他所找到的人,都是曾在历史上留下了门号的人,这此人的厉害自然是不必提了。
不然的话,又如何能够上那些史学究们的法眼?
可相对于整个大汉来说,那些能够留下名号的人物毕竟是少数,而更多的,则是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
这些人,要说本事,也是有些的,只不过要相对差一些。
既然差了一些,那些处事上有所疏漏也就是在所难免的。
“主公,让俺去将他擒来!”
这时,典韦跑过来向刘枫请战。
“老典啊,这次还是算了吧,这里可是在水上,若是上岸上,你或许还行,这里,还是算了吧。”
刘枫见是典韦,只是朝他笑了笑。
开玩笑,这里离九江这么近,对方敢在这个地方抢劫,定不会是什么善茬。
这里离柴桑水军的驻地可没有多少路程,若没些能耐,他就不怕柴桑的水军过来收拾他?
当然,最主要的,是典韦并不是水军出身,他刚上船时,还在晕船呢!
这要是上去败了,那可就丢了威风啦。
“史阿,你去问问那人是哪路来的好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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