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林西子逛得很累，逛完之后赵岁亦立刻又投身到工作中去，临近晚上，她困得脑子都有点混沌了。
刚要下班，张清晚的电话就来了。赵岁亦自己觉得心情很平淡，嗯，就只有一点点开心，其实她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岁亦。下班了？”张清晚柔声问。
“嗯。”赵岁亦用一个手慢慢收拾桌上的文件夹，“你呢？闲下了吗？”
“刚闲下，晚上还有一场。”
“谁把你的档期安排得这么满？”赵岁亦随口一抱怨，“要不要我去说说，给你减点？”
张清晚急忙接上话：“我的好老板，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事业正处上升期，忙点是应该的，这不也是给公司挣钱嘛。”
赵岁亦笑张清晚的反应，也只好应承：“是，你可是公司着力要捧的对象，最近公司的活动全都是为你安排的。”
“岁亦。”张清晚轻声说，“晚上的弹唱会，你来听吧。趁现在我没有绯闻，没有火到大红大紫的地步，就算你只是坐在观众席，我只要想到你在，都会觉得幸福。”
他用很轻很柔的语气说话，让赵岁亦觉得他很需要自己，让赵岁亦没有多想的余地。这一点，她就很满足。虽然很累了，但是一想到能见到张清晚她又充满了力量。“好。”她轻轻应答。“不过，我可是你老板，怎么着也会买到前排的票吧。”
张清晚等赵岁亦挂了电话，然后随手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他端起水杯的时候从化妆镜前看到了自己。是张清晚，是拼命赚钱想救奶奶的张清晚，是想给赵岁亦幸福的张清晚。也是疲惫不堪的张清晚，是有人喜欢也有人吐槽的张清晚。
已经有赵岁亦了，张清晚就算再累，心里也比以前充实了很多。赵岁亦走的第一个年头，学校下雪的时候，他兴奋得像个没见过雪的孩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走过积雪的路面，伸手接住六瓣的雪花，他只记得他待了很久，因为岁亦喜欢雪。可后来，路灯灭了，只剩下了冷。岁亦走得第二个年头，合旗镇下雨的时候，张清晚买了一把油纸伞却没有撑开，就走在湿润的小路上，江南的雨下得渺茫，下得无声无息，赵岁亦喜欢雨，喜欢这，却不能带她来看。那时候，他满心绝望。
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歇了会，然后给赵岁亦准备了一杯蜂蜜柚子茶和一束芦苇。应援的东西有荧光棒和条幅，别人的都是公司做的，张清晚亲手做了一个荧光棒，等会要亲自给她。他今天特意穿着民国时期的长袍，胸前绣了一支芦苇，这是给赵岁亦的安全感。做完这些，他心里又重新充满了力量，他右手摩挲着左手腕上带着的发圈，红色花和绿色叶子很明显地褪了色，但张清晚不在乎，他认真地就像抚摸他的爱人。
化妆间的门轻轻响了三下，张清晚知道是赵岁亦来了。他特地叫人辟了这一间比较清净的房间，打点了下去，就怕有对赵岁亦任何不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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