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亦，岁亦？”她轻轻喊了两声，赵岁亦没有反应。“岁亦！”她又提高了声音叫她，她还是没有反应。
唐影又向后看了一眼，确认林西子也睡着了以后，开车驶向了和林西子家相反的方向。
车渐渐远离了繁华的街区，路况也开始由平坦变得颠簸，唐影不得不开慢点以保持平稳。窗外是黑漆漆的一片，唐影紧紧盯着车灯照着的前方的路，还时不时地看一下熟睡的两个人。
因为极度紧张，她手心里已经出了汗。车里开了暖风，她的刘海也被汗水打湿了，鬓边的头发乱糟糟地粘在了脸上。
安静的夜里，只有车的声音，她的手机却没征兆地响起，平常听得舒服的钢琴曲今天听起来却格外刺耳的铃声，她狠狠地抖了一下，好不容易把在手里打滑的手机握住，摁了好几下才接通了电话。
“喂？”她的声音也有些抖，但她竭力控制着，“就快到了，对，和林西子。晕了，两个人，好。”
挂了电话，她艰难地淹了口唾沫，控制着自己身体不要抖得太厉害，还一边在心理暗示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不用太紧张。
大概开了半个小时，唐影把车停在了一个废弃的旧仓库前。熄了火之后，周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这样的荒郊野岭她也是有点怕的，所以她就待在车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没过一会，便听见了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听起来很紊乱的脚步声，但很快就到了她身边。
有人敲了敲窗户，唐影开了门下去，看到陈谧身边还站着林泽。
“都把张清晚折腾成那样了，要不然就放了赵岁亦吧？”唐影小声问。
陈谧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从来都没说过要对赵岁亦做什么，我只是让你帮我把她带到这里来。”
她确实是那样说的，所以她才敢把赵岁亦带到这里来，但是她也不想赵岁亦真的出事，又鼓起勇气问她：“那你想要把她怎么样？”
陈谧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了一眼林泽，笑着问他：“你告诉她，我要干什么。”
陈谧喝醉了，唐影知道，因为她们一起喝的酒，还有陈谦。她站不太稳，林泽扶着她的腰，她却整个人都倚靠在他怀里。
林泽没有回答，陈谧淡淡地说：“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我要给她一个教训。”
陈谧的眼里闪了闪，在灯光照射下令人战栗，唐影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不用害怕，我不是吃人的魔鬼。”陈谧笑着，和白天的陈谧就不像是一个人，这叫唐影更加害怕。“我要做杀人的神仙。”
陈谧脚步发软，本来是倚靠着的姿势，这回已经完全由林泽托着了。等不到陈谧的回答，林泽向她解释：“她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这么做，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你应该比我清楚。”
唐影点了点头。
“她不会为难你的，她做的任何事也都不会推到你身上去，和你没关系，所以你不用怕。回去吧，她今天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林泽把她打横抱起，向停靠着的另一辆车上走去，突然又回头说：“最近记得把陈家和赵家的渊源适当地透露一下。”
“我要怎么做？”唐影开车门的手停在了那，抬头去看林泽。
四周太黑了，唐影看不清林泽的表情，只听见他说：“你们三个不就是这个才聚到一起的……”他顿了顿，问：“不用我再说了吧？”
唐影点了点头，又怕他看不见，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这里太黑了，你开车跟着我，我带着你出去。”林泽把陈谧安置好，又隔着窗户，对着唐影说了声。
说完，不等她回应就发动了车子离开，唐影跟在他的车后面，遇到这样的林泽，她好像有点明白了陈谧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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