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着来自少女的恐惧。
没有丝毫反抗的情绪,她只是用这个声音传达出了自己的恐惧、害怕、委屈与哭泣。
但半晌过后,屋子里的红色身影却是悄然消失了。
那随着新娘子一起带来的,死亡的黑暗阴影也在瞬间消失了,像是死死扼住喉咙的束缚松开,少女猛地喘了口粗气。
她那一马平川的胸膛剧烈起伏。
……
……
“每年七月中都出来杀人?”
北山的山道上,许朔和村长还困在这里鬼打墙。
不过两个人似乎谁也不急,老村长干脆席地坐在那个长出草的石头边,给许朔讲起了桂花村的故事。
村长纠正道:“不是杀人,新娘子基本不会把人杀死,只是那些村民通常撑不到救治就死了。”
许朔挑眉:“那跟杀人有区别吗?”
虽然我把你的头砍了,但其实你只要等到神器就可以复活了。
然而你没等到,你死了。
所以这样不算是我杀的。
许朔:“?”
还有这种逻辑?
学会了。
村长继续解释道:“如果被新娘子虐待的人可以撑到第二天的话,村子的祠堂里确实有东西可以把人救起来,但是很多村民的意志力撑不到天亮,就死了。”
许朔:“噢。”
他看起来好像是认真的接受了这个解释,但又好像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在鬼打墙的威胁下,年迈的老村长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报对许朔告知了。
其中最大的情报就是——新娘子。
这是一个存在了几十年的鬼物,每年的七月中都会出来杀人,连杀三天,从七月十三日杀到七月十五日,每天晚上杀一个人。
但杀的人并不是随机的。
几十年来,杀的都是王家人。
也就是桂花村的地主——王富户家族的人。
王富户家族发展了近百年,主家分家的血脉数不胜数,但新娘子却只揪着王氏主家的人虐杀,鲜少会对分家的人动手。
并且,从来都不会对女孩子动手。
只杀男性后代。
这就是导致王氏人人自危,然而他们却对此没有丝毫的办法。
因为办法几十年前都尝试过了。
王氏试过迁出桂花村,结果那一支血脉刚离开桂花村的地域没多久,各种意外导致直接死绝了。
王氏也试过送走主家血脉的孩子,却也没个好下场。
请过道士拜过神,求过饶恕建过庙宇,统统没有任何作用!
因此,这个诅咒就这样一直流传了下来。
许朔不由感慨:“他们家真多人能死。”
村长睨了他一眼:“你也是王家的血脉。”
许朔:“我是远的不能再远的分支。”
被困在桂花村的王氏为了不灭族,几十年来利用财富地位,娶妻纳妾发展了无数的分支血脉,乃至于现在桂花村的村民们,其实所有后代都或多或少有点王家的血脉。
这就是来自地主的霸权啊!
这个村子,改名叫“王家庄”的话也没有丝毫的问题呢!
但杀了几十年。
现在王家庄其实也没有多少人了。
王氏主家这一代的血脉,除了当年勇敢活下来的当代家主,嫡系血脉的两个男孩子十几年前都死了。
所以这几年新娘子开始杀分家的人了。
瞧这副架势,可能是不杀完整个王氏的血脉,是永远都不会罢休的。
偏偏王氏也犟着不罢休,你拼命杀,我就拼命生!
反正你只有三天可以杀人。
但我三百六十五天都可以造人!
这就导致这场恩怨纠缠了六十多年都还没有结束,也导致,整个桂花村都陷入了这场黑暗血腥的漩涡之中。
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脱。
村长叹了口气:“造孽啊!”
许朔问道:“所以呢,新娘子是怎么出现的你还没有说。”
村长顿时有些尴尬:“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当年也才是个几岁的孩子呢,我懂什么。反正不知何时起,每年的七月中桂花村都会发生这种事。”
许朔看向他,微微眯了眯眼。
村长梗着脖子:“你不信也没用,剩下的我确实不知道了。”
许朔点头:“行,信你。”
至于是不是真的信,也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两人短暂的分享完了情报后,村长看着他欲言又止,但许朔却已经朝他挥手示意,示意他从现在这个位置上让开。
大概是意识到了他打算做什么,村长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等村长撑着拐杖站到一边后。
许朔忽然也拿出了一根墨绿色的竹节手杖。
他将柴刀交给村长拿着,抬起手杖在地面上敲了一下,接着又上前一步,手杖用力插向那棵长在石头里的草茎。
呲——
石头粉碎。
一圈无形的波纹四散。
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景象发生,周围也依旧没有鸟叫虫鸣,依旧死寂无比。
但这一刻,村长却听见了歌声。
“七月十三,黄道吉日……”
“穿上红装,抬上良人……”
“……”
空灵幽怨,时有时无,好像是在唱戏的腔调。
村长好像知道了,刚才王铁柱为什么要问“七月十三是不是黄道吉日”这句话,敢情这个人早就已经听到了声音?
感知好灵敏!
村长有些忌惮的看了眼许朔,至少他直到刚才为止,还什么都没有听到,否则也不会没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鬼打墙。
许朔看向山下,目光扫视整个村子的时候,忽然略有停顿。
下一刻,他快步朝着山下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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