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默生的理智慢慢脱离身体,眼前被一片白色覆盖。
赵兰仪疯狂的叫喊渐渐远去,在陷入沉睡前,他知道腾衡进来了。
这个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老家伙把赵兰仪堵在客厅里,他听见了老伙计愤怒的喊声。
“唉……”
鲜红色的血泊面积逐渐增大,宫默生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
“滚开,你这条老狗!”衡叔在门口死死地抱住赵兰仪,她拽着手包拼命挥舞。
一只瓷瓶从架子上跌落,碎裂声在凌晨的夜色里听起来分外清脆。
……
宫成桦等人冲进大厅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默生!”丁玲看见那摊正在扩大的血迹,吓得脚都软了,几乎是跪在地上爬了过去,“默生!!!你别吓我……”
“快去拉警报,把人都给我叫过来!”滕贺帮忙按住赵兰仪,狂吼道,“人呢,都睡死了嘛!”
“打电话给司马医生吗?”
“蠢货,打120急救!”
“……”
“宫成桦。”
宫成桦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见的,足足有三十秒时间,他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太阳穴噗噗直跳。
他眼前的视野只剩下一个手掌那么大,除了宫默生倒在血泊里这个画面之外,他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思考不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
“成桦,我叫了救护车。”段暄的声音把他拉回这个世界,他拿着手机询问他,“要报警吗?”
段暄看起来比宫成桦镇定许多,尽管额角也带着汗水,眼神有些茫然-----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无法完全冷静下来。
宫成桦猛地醒悟过来,“要!”他恶狠狠地瞪着被人按在地上的赵兰仪,“肯定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我要她付出代价!”
赵兰仪一脸惊恐,瞪着地上的宫默生说不出话来。
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散开,昂贵的粉底让她的脸白的像个女鬼。
----她什么也没说,没有骂人,没有尖叫,没有歇斯底里。
这样子就像她是个无辜的女人,宫默生为什么会躺在地板上血流满地这件事跟她没有一点儿关系!
“成桦!”丁玲叫他,“你过来,你爸爸有话跟你说。”
“爸爸!”
宫成桦跪在地上,还带着暖气的血很快渗透了他的膝盖,他无法直视地面,弯下腰仔细听宫默生开合的嘴说话。
宫默生艰难的张嘴,“……不要……报警不要,成桦你听话,这件事会让宫氏蒙羞……”
“爸爸,你不要说了!赵兰仪我是不会放过她的,客厅里的监控我会去看……我会……”
“不要……不要……”宫默生急的咳嗽起来。
丁玲低声啜泣着,提醒他,“成桦,你先别急着报警。你听我说,你爸爸这么抗拒,你想想,或许……把他从楼梯上推下来的不是赵兰仪……”
不是赵兰仪?
宫成桦心底一凉,不是赵兰仪,难道会是……
他对滕贺交代道:“宫成桐跑了,去,把他找回来!”太阳穴在隐隐作痛,这种猜想一定不会是事实。
他回过头看着奄奄一息的爸爸,他暂时失去了意识,但还是紧紧地拉着他的手。
“……救护车呢,救护车呢!还没到吗!”
“说马上就来,少爷!”
……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宫成桐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嘴里反复重复着一句话。
他满头大汗,眼睛里仿佛完全没有焦点,昨晚那一幕就像是刻录在他脑海里一样反复播放,无法按停。
在他交了自己的底,承认自己有病之后,宫默生看起来几乎呆滞掉了,这副样子的宫默生让宫成桐感到后悔和害怕。
他跌跌撞撞来到楼梯口的时候,撞上了赶来的赵兰仪。
“怎么样,得手了吗!”
赵兰仪第一句话就是问最关心的问题,但是并没有得到儿子的回应。她奇怪的拉了一下宫成桐,“你怎么了,听不见妈妈问你啊!”
“贱‘货!”
宫默生追了出来,罕见的骂了一句脏话,“你这个女疯子,是你害得我的儿子精神不正常,你真该死!”
赵兰仪眼里凶光一闪。
精神不正常是她无法忍受的五个字,宫成桐的精神状态在她看来只是容易亢奋而已,这有什么奇怪!宫默生是宫成桐的亲生父亲,连他都要这样诋毁自己的儿子吗!
她猛地扭过头,像一只发怒的老虎一样冲了过去。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在书房前动起了手,宫默生看见她这副样子眼前一黑,越加认定宫成桐是被赵兰仪害成这样子的。
他今天不会再手软了。
宫默生手里的手杖第一次变成了武器,但一个发了疯的女人根本阻挡不住,几分钟后手杖就被赵兰仪扔到了一边。宫默生怒发冲冠,用尽力气把赵兰仪拖到楼道边的栏杆上。
“你去死!!”
赵兰仪害怕的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
“妈妈!”宫默生被一股大力推开。
……
其实宫默生只是想吓吓这个疯女人,但是宫成桐以为他真的要把赵兰仪推下去。宫家大宅的前厅是挑高的,正对着宫默生书房的欧式栏杆离一楼的地面足有三米多高。
宫成桐剧痛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不能让爸爸伤害妈妈,宫默生已经放弃他了,这个世上自己只剩下了赵兰仪一个亲人!
于是他用力推了宫默生一把,扶起了赵兰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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