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滂沱而下,石英和张居中领着一群锦衣卫来到叶菁青消失的地方,屋顶上残落半截断剑,还有几个断齿。
石英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滴子,就扔到一边去了,这血滴子废了。
石英喃喃道:“此人是个高手,看来我必须请出王器才能对付她了。”
石英所说的王器即是历任南镇抚执掌的两件血滴之王,已经历任了三十任南镇抚之手,残杀无数!已经生出了一丝残暴的嗜血灵性!
张居中在雨中蹲下身子,手指在一片瓦片上轻轻抹,凑在鼻子间嗅了一下,说道:“有血腥味,此人应该受了伤。”
石英闻言后嘿嘿一声冷笑道:“看来也不过如此,不必请动王器了。”
石英捡起一载断剑,仔细看了一下,说道:“这是产自江湖的寒铁软剑,江湖上能使用此剑的不足五人。”
张居中哦的一声道:“叔叔能推断出此人的来历吗?为何在夜探济南府衙。”
石英说道:“如果真是这五个人,其中一人是北镇抚李卫,另一人是江南雪花剑南宫雪……不过我觉得不会是这五人。而且此人明显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说到此,石英嘿嘿一笑道:“只要此人受了伤,又还身在济南城中,我迟早会知道他是谁。”
石英带着锦衣卫回去了,徒留张居中一人。
已是三更天,雨不但没有放晴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张居中待石英等人离开后,后退了一步,从瓦坑间捡起一条染了血的布碎。
张居中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再审了,让石英慢慢审,他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石英等人也是淋了一身湿,也不想继续折腾这群臭和尚了,反正还有几天的时候,足够将铁人折磨成泥人了。
张居中的卧室里有灯火在摇曳,此时张居中已换了一套睡衣,正坐在桌子前看中手中那一块布碎,总感觉这布碎上的纹案及颜色有些眼熟,倒底是谁?
其实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答案,却觉得不可能。她为何要夜探济南府衙,若是真的冲锦衣卫而来,目的何在?
这个答案被张居中否定了,随后就将碎布条置于灯火上,将它烧成了灰烬。
夜雨越下越大,雨滴竟如小指般大小,打得瓦片啪啪作响。有些房子的瓦片簿,已经被雨水打穿了,一心泥砖瓦房的砖块已经被雨水浸塌了。
这是一场史前大暴雨,一夜下了两年的雨量!整个济南城都如泡在汪洋大海中。
绕经济南城外的三条河道,水位已经快满过河面了。而济南城内还有两条穿城而过的河道,此时河水已经侵到桥底了,估计不用下到天亮就能侵到桥面上。
若非上下游都旱了一年多,济南城早已经被洪水冲垮了。
五福楼里,一道黑影闪进了一间房间内。此人正是叶菁青。
叶菁青看了一眼正窝在被窝里熟睡着的陈圆圆,便松了一口气。
她受伤了,小腹下血滴子的锯齿锯了一下,刮出了一道半寸深的伤口。
雨水渗进伤口,那种滋味就如万蚁噬心。
叶菁青正在处理伤口的时候,突然看见陈圆圆坐在床上看着她。
是了,桌子上钉着的那张纸条不见了,陈圆圆的手中正执着一张张。
此时看见叶菁青后,便冲下床去一把抱住叶菁青,泪水夺眶而出,哭泣着说道:“你下次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去冒险了。”
其实她是怕叶菁青一次不返,从此阴阳两相隔。这世道实在是太危险了。
叶菁青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爽妹妹,姐姐现在不是回来了么?”
陈圆圆忽然看见叶菁青满手的血,随后又发现她的小腹被血染戏了,顿时乱了方寸。
在刀口上舔血的时候,受伤已是家常便饭,此时这点伤更算不得什么。
叶菁青只能反过来好好安慰陈圆圆。
有陈圆圆的关心,叶菁青心头觉得暖洋洋的。两姐妹在房内相依相偎相互关心着。
陈圆圆帮叶菁青清理好伤口后,便小心翼翼地帮叶菁青上药、包扎伤口。
就这样折腾了一柱香的时间,叶菁青在陈圆圆的注视下钻进被窝里去了。
这一次,陈圆圆紧紧地抱着叶菁青的手臂睡去了,她怕叶菁青又要偷偷地溜出去似的。
叶菁青对于受伤的事情含糊其次地掩盖了过去,若是告诉她真相,估计她会担心到睡不着觉。
聆听着窗外的雨声,叶菁青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一夜无话,天渐亮,大雨渐止,仍有蒙蒙小雨在天空中飘着。
济南城已是一片汪洋,内城河河水已经浸过桥面了。
叶菁青被窗外的吵杂声吵醒了,窗外有清新的风吹进来,一股子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陈圆圆早已睡了,正趴在窗前看着窗外这一片汪洋。五福楼地处济南城的高位,被没有被淹掉,还能看得见路面。此时路上已有不少行人。
那些地处低洼的地方,雨水已经浸过膝盖了。
久违的雨水让不少人心里乐开了花,也让好些人愁坏了眉。因为积水浸了不少粮商的粮仓!
谁会想到这雨水一来,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下了两年的雨水。
几家欢喜几家愁。
陈圆圆见叶菁青醒了,连忙来到床前,不让叶菁青下床,因为她是伤员。
叶菁青想起一件事,连忙对陈圆圆说道:“千万不能对别人说我受伤了,不然会招来大麻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