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就有工作人员，拿来了剧本，递给了宁城：“这位……老师，这里就是您要试戏的剧本。”
因为此刻宁城的打扮，还有说话时候那瘆人的笑声，工作人员有些紧张地居然喊他老师。
在剧组里面，等级地位分得很严的，不是什么角都能配得起这声老师。
可出奇的是，几位导演都没有多说什么。
“多谢。”
宁城结过了那几张打印好的A4纸，这个状态下的他，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的声音。
人还是同一个人，声音也未曾改变，可在系统的表演加持下，却是让人瘆得慌。
剧本上面写着，第八十七幕。
宁城并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事情，便随手翻看了一下，上面的台词，很快他就记住了。
估摸了一下时间应该过去的差不多了，宁城示意一下，让工作人员拿走了剧本。
“既然，是要试戏，不知你们谁来饰演徐长卿?”
宁城夹杂瘆人笑声的话语，再次在会议室里响起。
四位导演左右互相看了看，最终杨导主动请缨。
“我来吧，毕竟你可是我选的角。”
“是这样，这场戏主要有五分钟，你需要表现邪剑仙那种看似荒谬但又合理的错觉，不需要太张狂，你，明白么？”
宁城也不抬头，只是说道：“我自然明白。”
“好，各组准备，第八十七幕第一次，拍摄现在开始。”
杨导非常熟稔得喊了一声，紧接着拿起手中的稿子，走到宁城面前，准备和宁城对戏。
郭导和其他两位导演，也坐在原位上，配合着喊了几嗓门，试图模拟真正的剧场。
“开始。”
杨导来到宁城面前，中气十足地说道。
宁城也不说话，缓缓抬起头，由于化妆与道具的缘故，帽檐底下看不见他完整的脸，有头发那部分似乎被遮挡住。
而这一刻，系统的提示音也在他脑海响起。
“叮!自动激活技能反派大师，当前演技值已达到99999。”
随着系统声音的响起，那一瞬间，宁城的脑袋近乎空白。
一段段陌生的记忆出现在他脑海中。
第一段记忆，是一个浑身是血的老道士，站在一个充满妖异力量的塔前，无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剑斩杀逃走的妖怪，他无力。
第二段记忆，是一个即将老死的老道士，坐在菖蒲上，昏昏欲睡，那时间在他身上的流逝痕迹不要太明显，而老道士身边有一个小道士在那哭泣，他无命。
第三段记忆，是一个正直年轻的道士，抱着一具女性的尸体，在雨中痛哭流泪，他无缘。
第四段记忆，是一个女道士无情地将手中的剑刺入了她眼前那个微笑的身影中，最终女道士自裁在那道身影前，她无情。
第五段记忆，年轻道士背剑下了山，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为了当年死去的女子，最终选择了像这个世界复仇，可在魔界来袭的时候，以身镇压，他无道。
第六段记忆，道士无极。
第七段记忆，道士无心。
第八段记忆，道士无法。
第九段记忆，道士无天。
第十段记忆，道士无我。
顾道长生是为仙!
他们，都失败了。
而我，成功了。
我是邪剑仙，我不是人，而是仙!
我来自于这些失败的道士们，他们失败的地方我全部纠正了，我便是那无极无我、无法无天的邪剑仙!
一道道记忆涌入宁城的脑海中。
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忘记了这是在演戏，只记得自己是从蜀山道士那超脱出来的邪剑仙。
而眼前，站着的便是要与他论道的徐长卿!
宁城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第一次被在场人所看到。
四个导演在这一刻都愣住了。
仅仅一个眼神，却表现出邪剑仙那无法无天的气势。
这一刻，杨导感觉自己仿佛在面对真正的邪剑仙，这让他不禁有些微乱，就连事先准备好的台词都难以念出口。
但下一刻，宁城那邪意的话语已然在他耳边响起。
“人都是被动出生的，无辜来到世上，只有选择死亡，才能体现真正的自由!”
……
“人生的开始，始于哭声，大人们都在笑，可知道婴孩内心的恐惧，他们愿意来到这个陌生的天地吗？”
……
“明知人生是苦，人还是要回归痛苦之中!”
……
“人回到原点，只会忘记一切，重复错误，永劫轮回，这就是人生的悲剧!”
……
杨导目瞪口呆地看着宁城独自一人在那表演，那说话的语气，每一句都打在他心上。
过了许久，宁城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了，杨导还沉浸在刚刚邪剑仙和他说话的那情景里。
那短短几分钟，杨导感觉自己似乎见证了一个婴儿，从小到大被迫长大的悲剧。
人生当苦，唯死自由。
而场内其它人却出奇地保持着沉默。
“对，邪剑仙你说的对，去特么的，人只有死亡才是只有的。”
杨导突然握紧了手中的剧本，往地上砸去，随后有些惊恐地回过神看着宁城说道：“你不演员，你是邪剑仙!”
郭导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刚刚那一端表演，那神情与动作，那台词与气势，真得把他震撼了!
“啪、啪、啪!”
郭导带头拍起了掌声，紧接着李导、剧组工作人员都跟着鼓掌，就连失了神的杨导也跟着拍起了掌。
“你是哪家公司的?”
郭导按捺着心中的兴奋，今天居然捡到两个宝贝了。
一个宁城，一个眼前的邪剑仙，他怎能不激动呢？
“我没有公司，但是我想演这个角色可以么？”
宁城瘆人的声音再度想起。
“行，没问题，四十万，现场签约。”郭导和其他两个还正常的导演对视一眼，当场就拍板决定了。
这会儿，宁城倒是有些犹豫了：“我身份有些特殊，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郭导挥了挥手表示不介意地说道：“不管你身份再怎么特殊，今天非你不签了。”
就刚刚那一幕，他就确定了，这人呐把邪剑仙的那种魂给演出来了。
这，才是演员。
不管他身份有多特别，他今儿都要把这人给签了，好好培养。
宁城沉默了一会，缓缓摘了自己的帽檐，让系统关了反派大师的技能恢复成自己很身那阳光的声线，说道：“郭导，你好，我是宁城。”
“也许你没想到，我又回来了。”
郭导：“……”
李导：“……”
杨导：“……”
场内众人：“……”
宁城这句话一说完。
所有人都沉默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一种无言的震惊，也是一种无言的不满，又是一种无言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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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才发现进度有些慢，各位有什么意见请在评论区里留言，作者一天码八章，1.6W字，很多方面考虑得不是很清楚，希望各位有想法就多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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