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起床的时候，习惯性摸向旁边的位置却摸到了空气。
陈舒应该起床很久了，那个位置凉凉的，已经没有温度了。
顾宸洗漱完，换了一身黑色的西服，让他整个人更加的儒雅深沉。
下楼的时候看到陈舒正在低头喝玉米汤，他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的时候，顾宸有一瞬间的愣神，他对自己笑了。
他自问不是什么青涩的未经人事的人，但是看见陈舒笑竟有些无措，恍若从黑暗里见到的第一抹希望。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陈舒已经低下头继续喝汤了。
陈舒感觉到楼梯的人朝这边走过来，咽下最后一口汤，“红豆粥我喝腻了，所以做了一点玉米汤，不知道你想要哪个，所以让佣人都给你盛了。”
顾宸这才注意到桌上还有两个碗，眉眼间都是温柔的笑意，看得出来心情很好，“好。”
他慢条斯理的喝着汤，“我去意大利出差，你陪我去吗？不会很久。”
陈舒看着空了的碗，好像在想什么，顾宸看不懂的表情，也猜不到的想法。好久他才轻轻点头，“好。”
顾宸逐渐扬起嘴角的弧度，愉悦的喝着汤。
之后陈舒上楼收拾行李的时候顺便把顾宸的行李也收拾了，装在同一个行李箱里，他的话好像多了起来，甚至换了身衣服下来问他好不好看。
天气已经逐渐回暖了，外面的雪已经化了，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顾宸想，冬天就要过去了。
如果不是在飞机上，陈舒坚持靠在窗户上睡，顾宸大概会以为陈舒已经重新接纳自己了。
看着他疲倦的睡颜，顾宸嘴角扯出一抹自嘲，陈舒今天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不是真的想重新开始，他不过是在可怜自己罢了。
所以呢，那么多话他始终也理解不了，所以只能努力装出爱自己的模样。顾宸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他什么也没有做，不过是不爱自己了而已，为什么他会觉得陈舒比自己更残忍。
人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想炫耀什么，越是没有越是想证明。
下了飞机，顾宸就带着陈舒去某个地方拍了照，陈舒以为是安检之类的东西，或者是顾宸想要留个纪念，顾宸高兴就好，他其实不是很在意被人拍照这件事。
陈舒听不懂意大利语，可是他看得懂结婚证。到他拿到结婚证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结婚了。
他没有陈舒，所以拼命想要证明，陈舒是他的。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就快要把他逼疯了。
回到酒店洗漱完，陈舒都还在愣愣的看着两本小本子。
顾宸的心才算是有了什么寄托一样，拿了瓶牛奶递给他，“喝杯牛奶。”
陈舒点了点头，把结婚证拿给他，接过牛奶一口气喝了。
顾宸满意的抱住他，亲了亲他沾在嘴角的牛奶，“小舒，我们结婚了。”
陈舒有些迷茫的看着他，“结婚了……”
“对，”顾宸吻了吻他，“结婚了，受法律保护的，婚礼我会补给你。”
陈舒只是点点头，顾宸看着他乖巧的模样，抱的更紧了，喃喃道，“结婚了，你终于是我的了，受法律保护了，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陈舒想要抬头看看顾宸，倒不是因为不能离开他，而是突然觉得，顾宸有点可怜，他现在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即便是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也依然骄傲的不可一世的人，居然有一天也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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