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没有月亮，窗外下着雨，伴随着几声雷鸣，房间里骤然降低的温度。床上的人缩在床头，抱着双膝低低的念着顾森的名字。
顾宸没有睡着，他就坐在床上静静的陈舒，他的模样很惊慌，“顾森，顾森……”
一遍又一遍。
突然的一道闪电让顾宸看清他眼角不停掉出来的眼泪，他一遍一遍的惶恐的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窗外雷雨交加，陈舒每喊一声，顾宸的双眸就要暗上一分，低头俯视他的眼神溢出无尽的阴冷。
雷声大起，房间里亮了又灭，反反复复，他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抓着顾宸的手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顾宸，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顾森，都是我不好……”
“陈舒，”顾宸伸出手来抱着他，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呼唤着他，听不出任何情绪，“不是你的错……”
陈舒的眼角还有残留的眼泪，侧过头看着顾宸，突然就主动的回抱他，哭了，声音极度的压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该死的是我，顾宸，他什么都没做错……”
那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突然有个细微的出口，于是争先恐后溢出来，像一把刀子，一下一下戳着，鲜血淋漓。
“我说了那不是你的错。”
“可是他死了。”微弱的不可察觉的哭声遍布在这个房间，那是一种带着极尽难过的声音，荡出遥不可及的感觉。
“陈舒，”顾宸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你能不能看看我。”
他突然翻身把哭泣的人压在身下，“你能不能看看我，能不能不要在我床上喊着我弟的名字。”
陈舒被突然的动作制止了哭声，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只是茫然的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顾宸抓狂，他从未这么失控过，直接撕开陈舒薄薄的睡衣，“是不是我当年让你受的伤你现在都要让我一道一道尝一下，是不是我让你看见了我和梁浅上床的画面你现在就要在我床上叫着顾森的名字！”
然而陈舒只是迷茫的看着他，他都不清楚陈舒此时此刻究竟有没有在听他说话，顾宸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你是不是非要把这十年里我对你的冷漠造成的委屈伤痛统统还给我……”
顾宸咬的越来越用力，白皙的皮肤上冒出了血珠，陈舒努力推着身上的人，“你别这样……”
“陈舒，我爱你。”
陈舒挣扎的动作突然停下，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着顾宸，那种足以逼疯顾宸的眼神。
顾宸的手移动到他光滑的脖颈，俯下身子重重的亲吻。
陈舒的拒绝不是行动上的抗拒，他拒绝的方式仅仅只是，不回应。
直到陈舒快要不能呼吸了，顾宸才放开他，顾宸喘着粗气，“我说我爱你你听见吗，你回答我行不行？你给我点反应陈舒。”
陈舒静静的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就只是看着他。
顾宸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缘，手不自觉的掐着他的脖子，逼迫他对视，“陈舒，听我说话，好吗？”
陈舒突然就笑了，好像刚刚顾宸讲了一个笑话一样，“好了，睡觉了。”
已经下意识做好他质疑，或者嘲讽的准备，可是他什么也没有，他只是当做一句无关紧要话听听就过去了。
陈舒看到顾宸幽深的双眸染着浓浓的戾气，顾宸浑身都嗜血分子都叫嚣着毁了他。
顾宸突然间明白那天陈舒说的那句，“我是人，我现在很难过，逼急了我真的会死的。”
他现在很难过，陈舒的冷淡简直要把他逼到绝路了。
他手指摩挲着陈舒的唇，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几分隐忍，“我现在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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