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也不知道是因为隔着屏幕，还是这种新奇交流方式的刺激，他竟然觉得宋西辞这句话居然还有点可爱。
他破天荒地没有在宋西辞提学习的时候不耐烦，反而回了一句：好啊。
手机震了3下，季泽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再抬头看向宋西辞，发现他果然正在翻笔记本，手里已经拿起了笔，神情认真又仔细。
季泽思索了一阵，目光在兔子和剩下的29张卷子上扫过，随便挑出了一张历史作业，规规矩矩地对折好，用左手在卷子顶头写下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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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的时候，季泽把兔子放在了周小松的桌子上。
周小松眼睛都直了，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么个巴掌大的小东西，居然是出自季泽之手。
“卧槽老大……牛逼啊！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技能！”周小松一个将近两百斤的壮汉，手捧个小兔子，双眼直冒光。
季泽笑得一脸嘚瑟，“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教教我呗，”周小松眼睛里写满了渴望，“这招撩妹相当好用啊！”
“你撩不上妹是因为这个吗？”刘元凯嗤笑一声，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放到周小松面前，“自己瞅瞅，心里没个ABCD数。”
周小松恼羞成怒，“我胜在有安全感好吗！长成老大这样的，危险系数那就是指数增长。”
“别灰心啊小松，你也是指数，”向南把手里刚接满的水杯递给季泽，“小于1。”
“……靠，”周小松彻底郁闷了，“南哥，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
“没事，你也说了，你胜在安全，”向南笑着揶揄他，拿过那只兔子在手里转了转，“确实好看，不过没我那个精灵球牛逼。”
“精灵球？什么精灵球？”周小松问道。
“我12岁那年，你老大拿硬卡纸给我做了个精灵球当礼物，能打开的那种？里面还有个纸糊的小皮卡丘，最厉害的是，那个精灵球打开的时候还会亮……”向南回忆起收到那个礼物的时候的心情，说话语气都变了，透着浓浓的崇拜。
周小松已经听傻了，向南笑着感叹：“我当初也是岁数小没见过世面，反正就那一个球，真是让我五体投地，恨不得当场跪下喊‘爸爸’。”
季泽挑眉，“你现在喊也来得及，我勉为其难收了你也不是不行。”
“喊你妹，”向南笑着捶了一下季泽的肩膀，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啧，可惜了，你要是个女孩，就冲你心灵手巧这个劲儿，我也得往死里追。”
“你做梦吧，”季泽不屑地轻哼一声，“我要是个女孩也不可能看上你。”
“那可不一定，”向南食指勾起季泽的下巴，“要是搁过去，就咱俩这关系，你妥妥的是我童养媳！”
季泽笑着打掉向南的“咸猪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可是个正经人。”
“我是真心的。”向南语气十分诚恳。
季泽瞥了他一眼，冷笑，“我呸，你那真心上秤约都没根头发沉，渣男。”
向南受伤地捂了捂胸口，演得跟真事儿似的。
“老大，南哥，”周小松眨巴眨巴眼看着他们，“其实我觉得你俩挺配的，放心，我不歧视同性恋，你们要是出柜，可得第一个告诉我啊。”
“你给我滚一边玩兔子去，”季泽笑骂道，“老子是个直男，顶天立地直如钢筋好吗？全世界男人都弯了我都不可能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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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西辞一下课就回了趟办公室取资料，回来从后门外经过的时候，正好听见了季泽他们几个人的对话。
他脚下一顿，想听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但是宋西辞出于本能，还是放缓了脚步。
季泽最后的声音不大不小，清清楚楚地飘进了宋西辞的耳朵里，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上。
同性恋，直男，弯。
他没想到现在的孩子们已经可以如此自由地谈论这些。倒退几年，在他这么大的时候，人们还普遍觉得同性恋是种疾病，是比性病还要羞于启齿的东西。
就连开明如宋西辞的父母，曾经也一度想过要“纠正”他的取向，虽然没有采取过暴力手段，但是也给他造成了不小的精神压力。
果然时代不同了啊。
宋西辞欣慰地笑笑，拿着厚厚的一摞资料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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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我是个直男……真香！
宋西辞：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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