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蜷缩在浴室的角落里,看到了金发青年的到来,小心翼翼地绕着阿尔托莉雅转了过去,“呐,国王陛下,有晚餐吗?”她低声询问着,伸出手来牵住了金发青年的衣角。
“出来吧,杰克。”吉尔伽美什说道,阿尔托莉雅似乎闻到了什么,十分诱人的味道。
桌子上放了不少丰盛的食物,从水果到肉食到浓汤和面包,一应俱全,阿尔托莉雅感觉自己饿了,金发的青年看了她一眼,“搬把椅子过来吧。”他命令道,阿尔托莉雅拖了一把带着漂亮雕花的椅子过来,却突然发现了什么。
在椅子的清漆上,她似乎看到了些难以洗去的陈年血渍。
毕竟这个房间里,也发生过血案吧。
吉尔伽美什将面包慢条斯理地浸泡进奶油浓汤里,似乎对她擅自闯进自己卧房的事情没有什么愤怒的,阿尔托莉雅看着那个女孩流畅地一只整鸡肢解,然后分成了三份。
“恶魔,”阿尔托莉雅轻声说,“不是应该居住在地狱里吗?”
“她是追踪者。”吉尔伽美什说道,“诸神散养在外面的疯狗。”他冷漠地下了个定义,而女孩似乎并没有被打击到,心满意足地啃着一块鸡翅,金发青年拿起手帕来擦了擦她的脸。
看上去你似乎对这个疯狗还挺好的,阿尔托莉雅在心里抱怨着。
她想起,自从那日在大殿上看到这个金发青年之后,已经有三天他们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交谈了。
他早早地暖好了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大概是事情暂时尘埃落定,准备休息一下了。
金发青年的脸色还是苍白的,甚至比前日里更甚了,几乎褪成了毫无血色的素白,阿尔托莉雅听到了医生们议论,说这位王贫血的严重。
她想起了自己昨晚的梦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曾经共享过魔力的缘故,她在昨晚又做了一个吉尔伽美什的梦。
她梦见了纯白色的世界,白皑皑一片干净如雪山,几乎令人目不能视,她发现自己正对着那双绯红色的眼睛,而这双眼睛已经没有了焦点。
他看不见了。
金发青年茫然地转着头,眼底空空荡荡,阿尔托莉雅知道如果处在这种单调的环境很容易短暂的失明,吉尔伽美什大概就是遇到了这种情况。
她看到了他背后的伤口。
崭新的伤口,纹身还未痊愈,大片地结着痂渗着血,他衣不蔽体地被扔在这种地方,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在一片空无与死寂中沉浮着,唯有伤口带来的疼痛是存在的。
他身上的伤口远远不止背后这一处,最为恐怖的其实应该是左胸上的贯穿伤,阿尔托莉雅几乎能看见另一边透过来的光亮,而其他的地方,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
他的手指和脚趾,似乎都被什么特质的东西虐待过,趾骨绝对已经尽数折断了,手腕和脚踝上横着深深的伤口,似乎筋脉已经被挑断了,所以他几乎不能动弹,无法从这个冰冷单调的世界中逃离。
四肢密布着割伤,有伤口已经发炎了,青肿发紫。
金发青年什么也看不见,于是他合上了眼睛,垂着头,金色的睫毛历历可数,像是一尊被肆意凌虐之后抛弃的雕像。
阿尔托莉雅就在此时醒来了。
她看向坐在自己对面吃着东西的吉尔伽美什,手指细长而灵活,丝毫没有梦中所见的那么血肉模糊,抬起了红色的眼睛看着她,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金发青年问道,带着笑意的低声嘶嘶如蛇鸣。
“我做了些梦。”少女诚实地说。
金发青年将面包更深地按进了汤汁里,轻声笑了笑,吃饱了的恶魔离开了房间,她有附近的一个小房间可以栖身,实在不愿意忍受圣剑在身边的感觉。
“你也许不知道,”吉尔伽美什说道,眼底划过了一丝淡淡的不怀好意,“本王,是诸神诅咒的绝对的不死之身。”
绝对的不死之身,阿尔托莉雅闻言一惊,如果她,或者什么别的人对这个金发青年的再临感到不满,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杀死他。
吉尔伽美什吃着面包,夕阳的最后一点也被地平线温柔的吞没,他的眼睛下面淤积着厚厚的深青色,在苍白的脸上更加引人注目。
他很累了吧,阿尔托莉雅想,虽然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但是她觉得这个人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好好睡一觉。
吉尔伽美什闻言笑了起来,金发的少女头上的呆毛跳了跳,“有什么问题吗?”她问道。
“没有。”金发青年笑够了,答道。
“本王此时是不是应该说,谢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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