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9号，沈君家，他的床上。
“书上68页例题2是原题，这都是变形，你先看书，不会再问我。”得亏马班主任提示，沈君才意识到，他已经有段时间没给邢敬楊讲题了，这可是大不对。
邢敬楊没法再耍赖，看了会儿就提出了疑问：“这立体图是什么？”
“哪个？”
邢敬楊指给他，沈君看了眼，在草纸上画草图，“你先不看其它干扰的线，这本质上就是四面锥，求得是后面与底面的二面角。”
邢敬楊还是想象不出来。
沈君为了照顾邢敬楊的‘屁股’，两人是趴在床上的，手边没有模型。他试图用手去演示，便于邢敬楊理解。
讲着讲着，邢敬楊就从揣摩沈君比划出的形状变到观摩沈君的细长的手指，思维开始跑偏。
这手一看就是没受过苦的，骨节匀称，掌纹清晰，指腹也嫩得招人儿。
“这回懂了吗？”沈君尽职尽责，一遍遍确定邢敬楊到底会了没。
邢敬楊一只手撑着头侧躺在沈君旁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自主地称赞道：“真好看。”
沈君将食指按在邢敬楊丰厚的唇上，不知道第几次警告他，“不可以再开小差了。”
这是送羊入虎口。
沈君体寒，手指冰凉，邢敬楊把它纳入口中，咬住，沈君抽都抽不出来。细腻的舌尖在指纹上游荡，他表情沉迷，半阖双目，将沈君细长的手指当做性｀器一样伺候，玩弄。
沈君主动又加入一根，嘴上却说：“你练习还没做完？”
“唔……我这也是练习……”邢敬楊被他按着舌头，说话断断续续，“……练习…口`交啊。”他把沈君的手指吐出来，舔干净上面的口水，与沈君四目相对，“你说我聪不聪明？”
沈君低垂眼帘，“不聪明。”他靠近，把头埋进邢敬楊肩窝，声音很弱：“还有不到一个月，再等等不行吗？”
邢敬楊把手伸进他的衣服，摸他的背，“什么一个月？”他猜测“你生日？”
肩窝里的头动了动，是肯定的意思，“12月6号。”他亲亲邢敬楊的耳朵，“我就18岁了。”
邢敬楊把头转过来，寻到了沈君的柔软，唇齿相依着，“沈同学，我可以做你的成人礼吗？”
他先和身下的人交换了一个不太熟练的吻，异常郑重地回答道：“得之，我幸。”
你知道第一天处对象什么滋味吗？
除了亲亲，就想抱抱，实在不行拉拉小手也行，惦念起**，灵魂都轻了几分。
两个人乐此不疲地交换呼吸，交换唾液，交换了能有个把小时。
“明天视频吧。”沈君说，他把衬衣整理好，放下了邢敬楊被他推到胸前的毛衣。“你还是不要来了。”
“又怎么了？”
他收拾好书包，递给邢敬楊，“你今晚就做了7道题，不对，6道半。再耽搁几次，咱俩都别期中考了。”他走下床，拿起桌子上的药膏塞进侧兜，“这几天吃流食，洗完澡别忘了抹。”
“过几天它自己就能好，用不着这么麻烦。”
沈君瞪了他一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最好听我的话。”
邢敬楊就知道沈君不会忘了那儿茬，做贼心虚，“我养着还不行么。”他背上书包，临走还蹭沈君屋里一个苹果，啃了一口，说：“养得好好的，给你过生日。”
沈君把他推出去，冲楼下喊：“李叔，送他回家，快点儿！”
许多事情仍旧没说透，沈君都记在心里了。临近考试，他不想分心，等时机成熟，该清得账，邢敬楊一个都别想逃。
运动会来得快，周五下午王宇宁从体育部带回来决赛名单，马老师说话算话，沈君也在其中。
他按着顺序往下找，没看到邢敬楊名，不死心又从头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你别翻了，校队的全都默认参加。”
沈君合上册子，将它还给王宇宁。
昨天邢敬楊午饭后过来，王宇宁以为是来找他的，提心吊胆了很久，当时沈君正在班上，可邢敬楊在门口逗留一会儿就走了，不像是来找茬的，更不像是认识沈君。
看沈君刚才的反应，连邢敬楊是不是校队的都不知道，即认准了沈君那天是唬人的，把心放回肚子，拿着东西走了。
先不管王宇宁怎么自作聪明，邢敬楊是校队的，沈君倒是挺意外。
对于邢敬楊，沈君考虑得周全。如果可以，他希望他们能在同一个城市，从今往后
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晚上，沈君听写完邢敬楊一个单元英语单词，视频应该就结束了。邢敬楊起身，对着镜头亲了一口，道了晚安。沈君却没有挂断，依旧坐在那边，邢敬楊看得心动，笑着问：“舍不得我？”
沈君脸皮薄，说不出口，只定定地望着邢敬楊。
他眼里有光，似月非阳，安静不浓烈。
邢敬楊心都快化了，他决定不再继续看他，躺在床上，徒留声音传过来：“我不能打扰你，如果你因为我成绩掉了，我真的会比你还难受。”他揪着小恐龙的尾巴，非常较真了。
沈君没有料到邢敬楊做事这么绝，那天是他要求视频的，但绝对不是连见面都不见，算上今天沈君有三天没有碰过邢敬楊了，而且每天的晚安吻，他一半会起反应。
“我觉得我忍不住了。”
“嗯？”邢敬楊在身上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正好把屁股冲上，“我没听清。”
沈君把镜头拉进，目光锁定了他露出的一截腰线，邢敬楊屋里的灯光是暖黄色，把那小块皮肤染成了蜜色，温暖又火热。
沈君一直不说话，邢敬楊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没忍住回了头，沈君见到他的正脸，手上的动作停住，射了。
邢敬楊瞧出不对，“你干什么呢？”
“你过来。”沈君叫他。
邢敬楊把头凑到镜头前，沈君呼吸还没有平复，他胸膛起伏着，微张着唇印在了邢敬楊的嘴角，虔诚的，温情的。
沈君关掉视频后，邢敬楊听到了自己雷鼓一般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震动着四肢百骸，丝丝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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