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轰隆一声倒地，动静很大，周围的病人却仍在昏迷当中，毫无察觉。
四处奔波的大夫显然也被这巨大的动静惊动，匆匆忙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赶过来，将那人从地上扶起，伸手一探，脸都白了。
燕绮怀听大夫一通方言，对余容翻译道：“那个人死了。这不是死的第一个人，他说‘又一个’。”
余容原本还只是怀疑这件事与传说有关，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死亡。他目送医生将尸体抬到了后面的房间，挣扎着坐起来拔掉自己手臂上的针头，说：“我们去看看。”
他的烧已经退了，感冒症状却还没大好，刚说完这句话就喷出一个巨大的鼻涕泡。余容的脸色当即有点难堪，燕绮怀没说什么，给他递过纸巾，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说：“你休息，我去看。”
不等余容反驳，燕绮怀就朝那医生离开的方向走去。
燕绮怀打听消息余容没什么不放心的，他虽然觉得此事蹊跷，但自己身体的确不便，也就不强求，坐在病床上无所事事了一会儿，还没等回燕绮怀，地府的人就先回来了。
这次判官派来的人总算不是黑白无常，而是两位行事干练、同样资质很老的地府公务员……
牛头马面。
他们倒没真的顶着牛马的头来，而是化成了人形，两个人没有黑白无常的强烈存在感，长相非常普通——他们毕竟做的是杀手、抓人的活计，太帅或太丑，都会引起别人的疑虑。唯一比较亮眼的是他们的衣服上一个绣着牛嚼牡丹，一个绣着马捉老鼠。
并非自恋，他们二人之中，身上绣马的那个是牛头鬼将，绣牛的那个反倒才是马面罗刹——原因无他，他们两个可谓是多年损友，都喜欢捉着对方原型有颗畜牲头说事儿，化成人形不太好出言嘲讽，还要在衣服上绣花嘲笑对方“没有品位”、“不务正业”，也算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牛头马面当惯了牲口，并不大会做人。见余容醒了，牛头分外耿直道：“大人，您可算醒了，我兄弟二人还以为大人捱不过这遭了。”
“棺材我都给您准备好了。”马面说。
他们二人一捧一逗，表情却分外严肃，余容深知这两个人看着像在搞笑，实际上说得全是肺腑之言，好笑道：“什么样的棺材，现在都流行火葬。”
“听见没有。”牛头呵斥马面，“快给大人换上骨灰盒。”
在他们从棺材讨论到骨灰盒的材质、为金丝楠木和黑玉吵起来之前，余容总算看够了戏，打断说：“好了。说正事，明至真呢？”
“他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这里。”牛头一板一眼地说，“我们怀疑这附近有结界，找了一圈，大致确认方向在贡嘎山。”
余容说：“好，这里被人诅咒的事情是真是假？”
“还不知道。”马面说，“我这就去查。”
牛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是真的，我收到黑白无常的消息，说这里有异常死亡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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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的1000字！剩下的明天写，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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